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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密廣告人生活:《桃色廣告圈》(四)(1)
作者:梁寶文 時間:2010-1-6 字體:[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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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誤終身(1)
有個說法,關(guān)于婚姻中的男女——說男人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婆身體出軌,卻相對可以容忍自己老婆的心靈出軌;而女人則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公心靈出軌,卻相對可以容忍自己老公的身體出軌。這種理論,不知道具不具有普遍性和客觀性?而如果真正成立的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哪一種更高級些?
“……你愛她嗎?”莊蔚華明知道這問題既愚蠢又殘忍,但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忍不住地問了。聲音干啞,面色晦暗。
潘渝的氣勢也好不到哪兒去,耷拉著腦袋,沉默了半晌,方道:“咱們倆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別人可以隨便替代的。”
莊蔚華嘲諷地冷笑了一下兒,道:“是,感情不可以輕易替代,但身體卻可以!椰F(xiàn)在只想你坦白地告訴我——你們倆在一起到底多長時間了?”
潘渝深鎖眉頭,很認真地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嘆出一口氣來,低聲道:“兩年多!
莊蔚華苦澀地點著頭,心下很替自己悲哀——兩年多了,丈夫外遇兩年多,自己這個妻子竟然一直異想天開地以為自己擁有全天下最幸福美滿的婚姻,真不啻為人生天大的笑話。
“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莊蔚華冷冷地問道,心下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會和她斷的——”呆了片刻,潘渝小心翼翼地看著蔚華,果斷地道:“老婆……你信我這一次!
平時那么親昵的“老婆”二字,此際在蔚華聽來,卻分外刺耳,她的眼睛一熱,冷笑道:“你覺得我們之間還可能有信任二字嗎?哼……”她仰天搖頭,道:“我真蠢,真傻。一直以為自己有個多疼自己老公,自己的婚姻多幸!艺媸翘斓紫伦羁尚Φ呐!”
潘渝的神情委頓,閉了閉眼睛,道:“對不起……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都這么多年了……”
蔚華的淚水緩緩而下,嗚咽道:“是,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來,我信你、愛你,一心顧著這個家。雖然我平常工作也挺忙,但你摸良心說話潘渝——這個家平時是不是都是我在拾掇?……是,你對我也不錯,不跟我發(fā)脾氣說重話,對我體貼……我一直以為我有個最美滿的家庭,有個最模范的老公……可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騙局!……我從來沒要求你能大富大貴,這么多年來,我也看過不少所謂的成功男人,很多在外面都有女人。我不求有錢,只求能和你好好兒過日子,但沒想到,連這你也不給我!”
潘渝被她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神情呆滯,好半天才低聲哀求道:“老婆,我知道我錯了?伞晌艺娴膼鄣氖悄,我不想失去你,真的我……”
“你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蔚華冷冷地說:“我知道,大部分男人都不本分,結(jié)婚時間久了,都渴望什么激情。有的女人可以包容這些,但我們這么多年了,你了解我是什么樣兒的人。你要我忘記這一切,我辦不到!我莊蔚華自己有手有腳,我不是沒了你活不下去!我要和你離婚!”
潘渝當(dāng)晚就被蔚華轟出了家門,也或者說,他灰溜溜地暫避了出去,以此作為緩兵之計,隔天便搬了一名救兵作說客,來游說怒火中燒的莊蔚華。
“怎么?最近心情不太好?”一間得體干凈的西餐廳中,陸子睿笑望著莊蔚華,道。
“你都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鼻f蔚華一針見血地道。她是聰明人,曉得自己丈夫定會找平日里私交不錯的陸子睿充當(dāng)說客,而自己又與路的老婆葉希是閨蜜,他沒有理由不知道。
陸子睿收起了柔緩的笑容,嘆道:“老潘這次確實不對,很不對!,你真的決意離婚?”
一聽到“離婚”這兩個字,蔚華就是一陣頭痛——她何嘗想如此,但以她的性格,是萬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的。
“換了你是我,你會怎么做?”她很犀利地開口,擋住了陸子睿的勸說。
“我明白,這種事情換了誰都難以接受。我也尊重你的決定,我只是想讓你考慮清楚——畢竟這么多年的夫妻不容易。而且蔚華說真的,作為一個男人,我很坦誠地告訴你——男人其實都差不多,老潘在其它方面,也算還不錯的了。你現(xiàn)在想離婚,除非不想再婚,否則你有把握找到一個比老潘更好的男人嗎?”
陸子睿的一番話坦白而在理,蔚華一時聽得愣了過去,心下明白他說得也不無道理——真的了,男人,都那么一回事兒;她現(xiàn)在離婚,已經(jīng)年近三十,青春盡失,如果不再婚倒還好,如果想再婚的話,她真的能找到一個比潘渝更好的男人么?
看著她的臉色,陸子睿就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繼續(xù)道:“蔚華,我不是替老潘說話,作為一個同事和一個好朋友,我也是真心在為你著想!阆胂肟,你和老潘那么多年感情……差不多有十年了吧?……他對你真是一直都不錯。這次的事雖然他是錯了,但他也同我說了,他和那個女人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他愛的人,還是你。我不是想讓你再給他一個機會,而是在給你們兩個人一個機會。是給他,也是給你自己。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
一番話將蔚華當(dāng)場說得無話可講,雙手深深陷進頭發(fā)中,低頭無語。
“我明白你的意思!彼砹死硭季w,吐出口氣來,自嘲地笑道:“這世道對女人就是不公平是不是?青春就那么幾年,過了那個歲數(shù)兒,就是越來越貶值了?赡腥司筒煌,越老越吃香!
“咱們現(xiàn)在沒有時間來研究這些社會問題,”子睿很耐心地道:“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我并不想阻止你什么,我是勸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我知道……”蔚華很是落寞地喃道:“有的時候,人真的是很奇怪很奇怪的動物。你以為你已經(jīng)很了解每天生活在一起的那個人了,以為一切都很幸福美滿了,但事實卻并非你想像。原來有好多事兒你根本不知道,原來有很多人你其實根本不了解! 七、誤終身(2)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方才雙方回到公司。路過創(chuàng)意部的時候,莊蔚華聽得辛迪的聲音依舊敞亮地在屋內(nèi)暢響著:“今兒又不知道要加班兒到什么時候了!
底下是米朵朵的聲音,細聲細氣,隱約不清。
“我今兒晚上是和男人約會,但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兒啊……”
莊蔚華不由得暗自嘆息——人真的是越活越復(fù)雜,或許這兩個女孩兒的煩惱要比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要多得多,但比起她來,又算得什么呢?
夜幕漸漸降臨,氣氛詭異妖嬈的CLUB中,蔚華與葉希相視而坐;周遭濃郁得駭人的香水、酒精、香煙的味道攪在了一起,活脫一個百萬種氣息的大賣場。
“你真的打算離婚?”葉希面色有些憂郁地問道。她是個圓臉朗目的高個子女人,不十分漂亮,卻也端莊大氣。
“如果這種事兒發(fā)生在你身上,你會怎么樣?”已經(jīng)有些半醉的蔚華表情復(fù)雜異常,半是悲切,卻也半是嘲弄地哼道。
葉希咬著下嘴唇,搖頭道:“我真沒想到老潘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們都那么多年了……”
“你沒想到,我更沒想!……我沒想到,一個我跟了十年的男人,一個我自以為很了解的男人,會……”蔚華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葉希連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哭別哭啊,為那種男人,不值得!”
“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嗎?!”蔚華有些歇斯底里地問道:“是我不夠關(guān)心他?我冷落他?還是我已經(jīng)又老又丑到他對我沒興趣了?或者是我對他不好?我有嗎?!”
“錯不在你,關(guān)鍵是男人的劣根性!”葉希決絕地道。
“唉,說真的,你甭看老陸那個人,平時好像嘴上挺花言巧語的似地,但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他不會犯!”
“嗨!比~希淡淡地道,“其實夫妻嘛,在一起時間長了,都會審美疲勞,都會有磨擦,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我們現(xiàn)在也不是當(dāng)年那樣了!
蔚華正自沉浸在個人的悲傷之中,無暇顧及葉希話語中的唏噓與落寞,喃喃地道:“你從老陸那兒,就聽說了那個女人叫周琴琴?沒有別的什么?”
“就這還是我偷聽到的!”葉希冷冷地道,“男人說穿了,都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別看他平時和老潘的關(guān)系也沒那么好,出了這種事,就好像立刻成了一個陣營的人了!”
“哼,男人和女人……真是生來就是天敵呀……”蔚華嘆息道。
“蔚華——我現(xiàn)在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勸你離開他吧,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勸你跟他在一起吧……又好像于情不該……”
“我明白我明白……”蔚華不停地點著頭,瞇著眼睛道:“我真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人……哼,人很可笑是不是?好像天生受虐狂似地,越讓你痛苦不堪的人,你記他(她)記得越清楚,千方百計也忘不掉……”
“你也別太鉆牛角尖了!比~希安慰道,“對了,她……不是曾經(jīng)給你發(fā)過短信么?”
“知道人家的手機號兒又怎么樣?打了千八百遍了,人家死活不接。后來干脆關(guān)了機了!蔽等A恨恨地道。
正在此際,手機卻不期而遇地響了起來,蔚華懨懨地拿了起來,道:“喂?——”
對方是一個低沉的男聲,聲音陌生又模糊,聽得人心下煩燥不堪,“喂——你大點兒聲兒好不好,我聽不清楚!”本來就氣不過一處來的蔚華,愈發(fā)肝火旺盛了起來。
對方提高了音量,但,接下來的幾句話卻聽懵了她。
“喂,你好,請問是莊蔚華嗎?”
“嗯,是我,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周琴琴的老公!
對方沉定的聲音卻驚呆了莊蔚華,她支吾地道:“什么……她的——老公?”
“是的,我想跟你約個時間,有點兒事兒想跟你談一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方不方便大家出來見個面……”
掛斷了電話,葉希瞅著呆若木雞的蔚華,好奇地問,“誰的電話?”
“周琴琴的老公!”看著葉希同樣吃驚不已的神情,已經(jīng)備受打擊的蔚華感覺再度雪上加霜了,喃喃地道:“偷的還是個有夫之婦,潘渝……你真行……” 七、誤終身(3)
“我現(xiàn)在覺得,其實是男同性戀做朋友,是他媽最爽的一件事兒!敝苣┘影嗟奈缧輹r分,剛剛用餐完而回到辦公間的辛迪,喝著一杯果汁,道。
“好好好,那我從此也解脫了,再不用聽你聊那些過去式、進行時和將來時了!倍涠渑踔槐Х冗M了來。
“誒,你平時不是不喝咖啡的嗎?”辛迪奇怪地問道。
“這不是公司提供的免費咖啡么!倍涠湔裾裼性~地呷了口咖啡,道。
辛迪豁然開朗了——公司新近添置了一臺咖啡機,就被占便宜不落人后、吃虧分外難受的米朵朵給搶了個先。
“和男同性戀做朋友,不必擔(dān)心被對方愛上,又不像你們這些死女人那么嘰嘰歪歪,爽哪!毙恋蠐u頭晃腦地道。
朵朵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你們在一起,都聊些什么?……也是凈聊男人吧?”
“這哥們兒最近失戀了,我去安慰安慰他!
“他們失戀起來,什么樣子呀?”
“還不就跟一般人失戀一樣!
朵朵努了努嘴,歪著腦袋說:“有意思……”
“咦,江總你來啦?”辛迪突然笑著叫道。
朵朵也趕忙回頭,見身著深咖色套裝的三十開外的江總,就是的老客戶的公司的副總,抱著個滿嘴咿咿呀呀的小寶貝微笑著走了過來。
“哎喲——這是您孩子呀?”辛迪裝出一副熱情的模樣兒瞅著那約莫一兩歲的小東西。
朵朵心下暗笑不已——她知道辛迪慣來最討厭小孩兒了。
“是呀,叫阿姨——寶寶乖,叫——阿姨——”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呀?”朵朵倒是瞧得心花怒放的,問道。
“我們是個小小子……”江總先是以愛憐的姿態(tài)瞧著懷中的寶貝,爾后無奈地道:“真沒辦法,大周末的又要和你們公司開會,他爸爸出差了,兩邊的老人又都在外地,只好給他抱過來了。嗯……先放你們這屋呆會兒吧,給他放嬰兒車里就成!闭f罷,即將小寶貝放到了車子里面。
“您放心吧,我?guī)湍粗!倍涠錆M心歡喜地道,然后沖著那小孩兒輕儂細語著,“你叫什么呀?這小寶貝……哎喲哎喲,還吃手呢……這小寶寶叫什么呀?你誰家的小寶貝呀?……”
“江總你放心吧,我們米朵朵是出了名的未來的賢妻良母!标懽宇6旱。
見江總和陸總進了會議室,辛迪才露出本來面目,用一種極其嫌惡的表情和眼神瞅著那孩子,揮了揮手,對朵朵道:“你快把那東西推一邊兒去,我看著他就煩……哎呀聽他聲兒就煩……小畜牲……”
朵朵很明白對于辛迪來說,“畜牲”一慣就是“孩子”的代名詞,她一面小心翼翼地將寶寶推到遠離辛迪的地方,一面哄道:“咱們不理那臭阿姨噢,咱們寶寶多可愛呀……瞧瞧這小臉蛋兒,哎喲哎喲不吃手噢,臟臟……”
辛迪已經(jīng)覺得呼吸都困難了,不可思議地皺眉搖頭道:“我可真受不了你!”
朵朵完全不理會她的嘟囔,專心致志地對付著那孩子,見他小手兒一指,對著一個辛迪擺放著的可愛玩偶不停地兒語著,“啊……哇……”
“干什么呀?……噢,我們寶寶喜歡那個呀?……阿姨給你拿啊——”說著,不由分說地走了過去,對辛迪道:“借用一下啊!
“喂——你干什么?!別把我的東西給那死孩子……”辛迪崩潰道。
“借我們玩兒會兒嘛,我們寶寶喜歡嘛……哎喲,這是什么呀?這寶寶知道這是什么嗎?……”朵朵依舊好性子地調(diào)逗著孩子。
“唉,我說Candy呀,你什么都好,就是……這也太沒愛心了吧!敝鞄泧@息道,“難不成你以后就不要小孩兒了?”
“我他媽還就不要孩子!”辛迪斬釘截鐵、義無反顧地道,“我他媽太煩這玩意兒了,我恨不得這世上所有的孩子都死光了!
她的話音剛落,那寶寶就好似聽懂了她的話一般,睜大了雙眼,臉色一變,就開始哼嘰了起來。
“哎喲怎么了我們寶寶,不害怕噢,別理那臭阿姨啊,噢噢不哭啊,阿姨給寶寶糖糖吃啊,這小寶寶……”朵朵連忙哄道。
“唉,朵朵可真是標(biāo)準(zhǔn)版的賢妻良母呀!敝鞄浉袊@道,“誰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了!
丁俊聽了這話,不由得一聲冷哼!百t妻良母”?!哼,這些怕都是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吧!——自私、冷酷、刻薄……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心肝的可怕的拜金女!,他想雖這么想著,卻亦忍不住偷眼觀瞧——此際,朵朵臉上的那一種柔和、嫵媚、女性化與母性化,真真是動人又真切的。她是那樣發(fā)自心底地喜歡著這個孩子。他也不否認,在這一刻看來,她真是個天底下最溫柔又可愛的居家小女人;那樣鐘靈秀氣而纖柔可人……怪不得凌宇為了這個小女人神魂顛倒的……
“哎喲哎喲,江總,瞧瞧你們家樂樂這高興的……”陸子睿驚奇地笑道:“我就說米朵朵最會照顧小孩子吧!”幾個小時之后,開完會的江總和陸總一徑走到了創(chuàng)意部,見那小家伙兒正與朵朵玩兒得歡勢著呢。
江總喜笑顏開地伸手接過了寶寶,對陸子睿道:“那今天你們就辛苦了,再加會兒班吧,這些東西我們趕著要呢!
“沒問題沒問題!标懽宇:艿皿w地敷衍著。
待得送走江總后,陸子睿折回創(chuàng)意部,對大家笑道:“大家回憶效率啊,等完成任務(wù)后我請大家出去Happy!
“噢耶!”“真的呀?……”“太棒了……”“快點兒快點兒……”在眾人的歡呼的雜亂聲中,陸子睿笑著退了出去。
直到近午夜時分,一干人等才陸續(xù)忙活完了手中的事情。經(jīng)陸子睿審視完畢成果之后,便對大家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啊,大家一起出去消遣一下!”
余者眾人都滿心呼應(yīng)著,只莫綺冷心冷面地收拾著東西,寞寞地道:“我不去了,我想回家。”
“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嘛!标懽宇5男θ菀蝗绱喝绽锏呐。 “沒什么事兒就去吧!毙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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